我是赞通的。这位皇子,他年幼时我也曾见过。”
说完,他不由一笑:“资质平平,十分懦弱。”
一直沉默,鲜有表态的平原王道:“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,人都说他以往是装的,为的便是隐藏自已。”
“我看却是不像,我与他相处过一些日子。”周信摇了摇头:“不过,话说回来,我们对他了解始终颇浅。”
“终究需要拿个主意出来。”赵王敲了敲桌子:“待他来了,我们如何处?”
“你有想法,直就是!”济南王道。
“依我意——”赵王身l向前倾了一些,靠近众人:“如果他吃了亏学乖了,我们便谁也不得罪、谁也不支持;如果他还一如既往,我等就需……”
“压制他!”
“正是此理。”
正商议间,魏王周信的人走了进来,在他耳边低语数句。
魏王神情微变。
济南王问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六皇子到上党了。”
“什么!”
“好快!”
几人皆露出惊色。
平原王不动声色:“王兄倒是耳聪目明。”
“无他,只是魏国离的近罢了。”魏王摇头,又问来人:“太尉那,可知这个消息?”
“这……似乎还不知道。”那人道:“六皇子没有进入张梓城,也没有往我们这来,似乎直接去羊头山了。”
“需告诉太尉才是。”赵王立马道。
济南王、渤海王也点头,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。
两方斗起来,其实对他们来说,是有好处的。
“那便告诉他吧。”
——“已经到了!?”
“还直奔羊头山去了……”
得到消息的朱龙一惊。
“老师!”
恰好这时,桥文走了进来:“刚从西河送来的急信,事情如您所料。”
“褚飞出事了?”
“不只是褚飞,他手下所有将校,全被六皇子活埋。”桥文脸上有些惊悚:“褚飞临死想要反抗,被改叛诛九族,其余人夷灭三族!”
朱龙表情凝重:“还有?”
“他交出了您给的命令文书,说是您让他撤兵的、您差人指使他暗杀信使的。”桥文道。
朱龙目光森寒,最后冷笑一声:“没用的东西!张口乱咬,他便能活留下命来吗?”
“老师。”桥文走近一步:“六皇子持节泄愤,下面的人根本无法阻拦。如今他不来此处,而是直奔羊头山去,只怕还要生出事端。”
“董然他是奈何不了得!”朱龙哼了一声,又道:“但董问却是得尽力保下来。”
“这样,你替我写两封文书。”
“第一封,送给周彻,就说让他来此处议事——加主帅之印!”
“第二封,调走董问等一应人等来我身边——由你亲自送过去。”
朱龙走到他跟前,伸手按着他的肩膀:“只要看到人,便以我的名义,将人保下,莫让周彻持节生事。”
“学生遵命!”
桥文写好文书,便带着随从火速往北而去。
——羊头山
“我们是奉命行事,他能奈我何?!”
得到周彻破关而出的消息后,董问如是道。
董然看了他一眼,道:“他动不得我,却可以找个借口动你。”
“他凭什么动我,就凭我杀了一个杂胡首领?”董问冷笑:“是他不从军令在先!”
“你当真不怕吗?”董然又问。
董问语气弱了下来:“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吗?”
“事情要彻底、干净,让他抓不住任何把柄。”董然道:“换而之,给我们所有行为,都找一个正当的理由。”
“我们说赤延陀造反,他就要真的造反,你明白我的意思?”
“明白!”董问点头:“赤延陀死后,乌延族有几个开眼的,比如现在的胡力该。咱们就让他咬死赤延陀造反!”
“还有一件事!”
董问像是被点开窍了,又道:“当时甄武抵抗不从,他麾下胡八那群人也搬出了周彻是西路军主帅,彼部受其直辖的说法。而您的解释是,直接镇压了他们。”
“现在,人还关着呢!”
董然瞥了他一眼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