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彻一路往上党去。
途中,他碰上了赵远图。
赵远图甚是恭敬,带着河内文武来迎:“见过殿下!”
“殿下得胜脱困,实在是国家的喜事!”
“多谢赵公襄助之情。”周彻在马上答礼。
“分内之事,不敢居功。”赵远图道:“殿下这是去用兵?”
“是用兵,但不只用兵。”周彻回答他:“我要去给我的人,讨个公道来!”
——“是该讨个公道!”
进入上党境内没多久,便碰上了来迎的陆轩。
距离上次相见所隔时日并不长,但陆轩似乎苍老了许多。
一则为并州事劳苦难歇,二则忧心战局和周彻。
莫说那些百姓喊‘其他人是不顶用的’,在陆轩看来也是如此的。
“朱龙与五王在张梓北设营聚兵。”陆轩道。
“董然在何处?”
“他负责驻守羊头山。”
“我便先去羊头山。”
周彻先带着少数随从,迅速穿过上党,过张梓而不入,直奔羊头山。
他没有去见朱龙等人,朱龙等却已得知他脱困的消息。
作为朱龙的门生故吏,桥文任太尉长史多年,但从未见过朱龙这般。
——他坐在那,足足沉默了一个时辰。
“文。”许久,他才打破了沉默,叹息着问道:“你有什么良策吗?”
“老师是说平定关的事情?”
“是啊。”
朱龙长身而起,面上愁容依旧。
在桌案上,摊着一张纸,纸上只留下了七个大字:顿开金锁走蛟龙。
朱龙望着帐外:“这条蛟龙撞开关锁逃了出来,自然是要嗜人的。”
顿了顿,他低语道:“只怕西河那边已经出事了。”
“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。”桥文道。
“快了,快了。”朱龙连连摇头:“周彻睚眦必报,不可能咽下这口气。”
“您是说,他会杀了褚飞。”
“如果牺牲一个褚飞,就能平息他的怒火,那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朱龙摇头发笑:“不可能的,断然不可能的。这件事,不是褚飞一个中郎将的人头能担下来的。”
桥文沉默片刻后,道:“褚飞那边,他挖不出什么来。”
朱龙回过头,望着他:“接着说。”
“我们给褚飞下的命令,只军事,未谈其他。便是褚飞有什么交代,也全靠一张嘴,这样的证据,哪里能够撼动一位三公呢?”桥文继续道:“更何况,您所让的一切,都是为了大局着想。”
朱龙目光闪烁,他看向自已的椅子,还有立在那的节钺:“你的意思,顶多是于军调度有失,却无其他心思。了不起,这个三公不让了?”
“不让三公?这话太严重了!”桥文道:“于军有没有失,还不一定,现在能证明的,无非是西河方面有所失而已。”
“但是——”他手指着北边:“西原人还在,尚未退去,最终的结果,尤未可知。”
“只要您依旧紧掌兵权,并且拿下此胜,此前之事,都是小事。”
“颇有道理。”朱龙颔首:“要紧掌兵权,就需拉拢那几位。”
“有五王支持,就凭一个六皇子,还撼动不了您!”桥文道。
朱龙笑了,道:“五王那我倒是不担心,你且多差人手,盯紧上党境内。一旦六皇子来了,即刻差人来报我。”
“是。”
——魏王周信帐中。
五王齐坐于此。
“想必都接到消息了。”周信眼一扫:“我们那位好侄儿,从天罗地网中杀出来了!”
“听说了。”渤海王面露惊色:“他倒确实了得,孤军深入这么多日子,硬是没被西原人摁死,还撕开重围走了出来!”
赵王没接话,眼中却浮现忌惮之色:“年少而强盛,与他共事,恐怕压力不小。”
“这样的话听听就行了!”济南王不屑道。
对于其他诸王而,济南国土不大,但十分富裕,历代平安无事,国王过的最是舒坦。
对于此讯,他颇为不在乎:“北军的精锐你们是知道的,他能杀出来无非靠的手下精锐罢了,与他何干?”
“再说了,他虽然侥幸捡了一条性命,但毕竟差点就没了,理应更谨慎才是。”
周信点了点头:“你最后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