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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(1 / 2)

她这样硬气,他怎么能输?不打听就不打听,总归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。他是连她和那男人在一起的画面都不去想象,更不敢去想他们结婚生子。

他怕自己会杀人。

久了久了,不去想了,也觉得有些淡。于是和合适的对象相亲、结婚,也有了孩子。孩子出生的前天,他梦见她,手里提着一篮莲子,仍是盈盈地笑着祝他喜得贵子。

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,瘦瘦小小先天不足,生下来就上了呼吸机。没熬过满月。他甚至没抱过她几次。

族里有老人说他命中煞气太重,将星凶悍却克妻儿。

他不得不信。

离了婚也好,没得耽误别人。

又过了些年,身边的人来来去去,遇过大风大浪,也做过割心割肺的事。临了临了,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,她怎么样?

可他这辈子绝不向同一个人跪两次。

那一年,老画匠来了。对,他一直叫她的父亲是老画匠。她从不反驳,还点头:爸爸也这么说自己。

老画匠想保住自己的老宅子,不得已登门。这不过一点小事,就算父亲不帮,他也会帮。老一代有交情,这点面子总得给。

父亲请老友吃饭。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,他连面也不必露,然而那晚他匆匆结束外访接待,赶回去想忝陪末座。

可是老画匠只浅酌两杯就走了。

父亲只是微醉,叹道:“老来丧女,最是可怜。”

阿沚已经死了。

死了好些年。

秦延恍恍惚惚地想,如果他现在去她墓前跪一跪,她是不是能活过来啊?

可是。阿沚,你是真的不要我。我也不去吵你。

这一生,在遇见她以后他就活在梦里了,迷迷瞪瞪地过了一岁又一岁,不知所处,不知处归。

什么时候才会到头?

后来老画匠又来一次。来为他外孙求情。

阿沚有个孩子,她还给那人生了个儿子。

秦虹把调来的卷宗扔在他面前,冷冷地看着他:“这点小事,总不要我哭着喊着跪下求你吧。好歹看在邵则喜的面上,别让她在地下都不安心。”

他才翻开第一页就想把房间砸了。

阿沚。

邵则喜。

看你爱的什么男人,生的什么儿子!到头来儿子杀了老子,好一场戏!

掂着那份dna报告,他想笑,狠狠地笑。这纸证明足够提供他下半生的笑料,在他形单影支、孤寂清冷的时候,他可以好好品味。

她的儿子姓邵,她没有嫁人。可那又怎么样呢?她离开他,她早早地香消玉殒。他的孤寂与憎恨,全没有了对象。

只有那个流着她血脉的孩子。

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。

秦延想自己那时魔障了,故意扣着不放,等到快过半年才吐了口。倘若不是看在他杀了那个男人的份上,他会让他多坐几年牢。

是这个孩子困住了她。

否则她会来找他的。

是不是啊,阿沚。

是不是?

秦延按了按心口,衣服内袋的那本字帖仍安稳地贴紧心脏。前些天由人转来,秦虹的老同事收到的,最后递到他的手里。

是阿沚的东西。

有人又要寻他念个旧情,他反复考虑,最后答应见一面。那个年轻的后生见到他便愣了愣,目光有些鬼崇,又有些古怪。他自己都没什么头绪,循着字贴上留着的地址信息,想找秦虹。

那个孩子又惹了官非,又想让他循私一次。

他直接拒绝了。

一次两次,他欠他的么?

那年轻人犹豫着又犹豫着,最后问了句:“您没见过他吧?”秦延觉得可笑,他根本不想见阿沚和另一个男人生的孩子,一眼也不想见。

那年轻人约是筋疲力尽了,说:“您看他一眼,如果仍不愿意帮忙,那我就打道回府,让我姐认命。”

他根本不想看那个孩子,连那年的卷宗都只翻了一页。而这次似乎不好拒绝,于是匆匆一瞥。

只是一眼,却像是生死轮回。

邵则喜,你真是要了我的命。

他简直要疯了。

那孩子像阿沚,也像他。

他却现在才知道。

没有人告诉他。

老画匠知道,秦虹也知道。

可他们都不说。

老画匠死了,骨头都化成灰,可秦虹还在。他得找她去,问问她为什么。

秦虹病了好些年,从姐夫去世以后就断断续续地病着,精神状态也不稳定。他一向很顾着她情绪,只聊些生活琐事和回忆,避开他想隐藏的部分。

可今天却要问个清楚明白。

他的姐姐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可是笑的声音却还很大,尖锐得要刺破屋顶:“你知道了啊。终于知道了啊。”

他的姐姐欺骗了他半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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