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啊!”
甄武一听麻了,道:“都是熟人,话说透了,咱们还是自家人呢!哪有对亲戚抄刀的!”
“谁跟你是自家人!”萧焉枝怒气愈盛,喝道:“还愣着干嘛,拖出去刮了!”
几个武士过来,将甄武一把按住。
“萧力兄弟!”甄武喊了起来:“给我说个情,我要是死了,谁给你们兑现银钱啊?”
萧力喝道:“你刚才胡乱语,死有余辜!”
他走到甄武跟前,半蹲下来:“我告诉你,这个情不好讲,你咋什么话都说呢?”
“我这不是心里憋屈嘛……”甄武也压低了声音:“再给你五万两,给我求个情。”
“那你自已想好对策。”
萧力站了起来,再度喝道:“你再说一遍,你方才说的是什么?”
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”甄武大脑飞速转动:“我说平难中郎将拜见六皇子之敌!”
萧焉枝面带嘲色:“你家六皇子的敌人,你也要拜?”
“不是谁都配让我家殿下敌人的。”甄武连忙道:“我家殿下曾,他观天下少有英雄,多是虚名之辈。郡主虽是女子,却英才出群,可称之为他的敌手。”
“您想想,我是殿下的臣子和下属,而您却能得到殿下认可,成为他的对手,岂不是在我之上吗?”
“这个说法倒也算新奇。”萧焉枝手一挥:“带走。”
她押着甄武,径直来见萧后。
“你且在外面侯着。”
“是。”
甄武很听话。
萧焉枝入帐,告知萧后:“确实是内讧。”
“怎样一个内讧法?”萧后笑问:“捉了谁人来?”
“甄氏的公子,也算周彻的侧妻舅。”萧焉枝道。
“朕似有些印象。”萧后招了招手。
有婢女过来,替她将衣服穿好。
高发盘起,取一紫簪冠,前后横插。
——萧后图——
得到准许后,甄武入内。
他只匆匆抬头看了一眼,便清醒的迅速将头低下。
“愣着干嘛?行礼啊!”萧焉枝提醒道。
殿下的长辈,我理应见礼……甄武给自已找了个理由,道:“晚辈甄武,见过陛下,愿陛下千秋鼎盛!”
萧后笑了,道:“两国交战,你是夏国之将,面敌国之君,何称晚辈?”
“晚辈早些年曾随家父往朝陛下,所以斗胆自称晚辈,好套个近乎。”
吃了一次亏,甄武不敢把萧焉枝的事搬出来说。
好在他没说,不然事情便说不好了。
“你是要花钱买命?”萧后又道:“换俘没有问题,但你需告知朕,你们山上发生了什么事,朕再酌情考虑。”
换俘,不单指俘虏换俘虏。
用钱、物乃至土地换回俘虏,都是惯有的事。
甄武有些懵,看着萧焉枝:“郡主方才说……”
“陛下说了算!”萧焉枝道。
那意思是,如果萧后不记意,有钱也买不了命。
甄武稍作思索,方道:“我是不久前被朱龙放出来的,他突然给我个任务,让我带着人来探营……我猜,他是要借刀杀人!”
“所以,你就带了两面盾牌?”萧焉枝问。
“呃……多个防心总没错,您这也看见了?”
夹的跟个王八似得,能看不见么?……萧焉枝嗤笑一声:“你说的没错,他确实是借刀杀人。”
她抖出一张纸,递给甄武。
甄武一看,立时火冒三丈:“好啊!这个狗东西,果然没安好心!等我殿下来了,非要了他的狗命不可!”
萧后先是与萧焉枝对视一眼,继而道:“朕与你父也算老相识,再则你也算个实诚人。大国交战,朕不占你这几百颗人头的便宜,便放你回去,如何?”
“多谢陛下!”甄武谢过后,又拿着那张纸条:“此物能否给我?”
“你可以拿走,但作用不大。”萧焉枝摇头,道:“董然不会傻到自已动笔,你也解释不清,从我们这讨来的东西,去你们那有多少信服力可呢?”
“殿下会相信。”甄武道:“我活着回去,便有作用了。”
“放你走,说好的钱不能落下。”
萧焉枝走到桌案上,拿来之纸笔,放在甄武面前:“军士就按四百人算,共二十万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