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一路南行,慢慢捡回来的汉军将士,他们的厮杀最为勇猛。
他们提刀急寻,只为找人厮杀,好泄掉心中的那口火。
他们心中有仇恨,虽然仇恨冲的不是西原人,是那些将他们抛弃的自已人。
但在他们被抛弃后、他们被折磨到失去战力后,他们还是被西原人给欺压了。
“狗娘养的!不是追着老子杀吗?来啊!”
“来来回回,追了老子几百里,接着追啊!”
“都不要走,今夜分个生死高低!”
“战!且战来!”
这几千人带头,整个汉军都渐渐疯狂。
城外呼声大起:“关破了!殿下杀出来了!”
“殿下杀出来了!”
盖越提剑在城楼上迅速穿行。
“王子!”
有亲卫遥远见盖越过来,误以为他是来搜呼延贺兰的,连忙将他外袍剥了:“快,换身衣服,往北边突围。”
“您需振作起来!”
“呼延族还需要您!”
终是这句话,让呼延贺兰在悲哀中振作。
在隐藏身份的最后一刻,他下达了一则命令:所有人从北门冲出,突围!
随后,他消失在了茫茫乱军中。
那名亲信披上他的袍服,往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人群的盖越微一侧头,于腰间拔出一口剑,顺手飞来,将他钉死在墙上。
一夜厮杀,关内关外,原平定关守军授首一万六千余。
西原军战力尚可,为了逃生拼杀冲杀。
那些原来留在平定关的守军则要差了许多,几乎全被杀死。
到了天光渐起时,厮杀彻底停止。
平定关南北两门洞开。
在无数将士的欢呼声中,周彻穿过了那道封堵他许久的平定关,出现在初升的朝阳下。
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,似乎觉得格外开阔了。
一股积压在胸中许久的郁气,渐渐腾起,都压到他嗓子眼了。
片刻后,他的眼中释出一股凌厉的光芒:“终是让我杀出来了。”
他回过头,看向漆黑的城门。
往后,挤记了逃出生天的汉军将士,他们脸上写记了兴奋。
站在前头的,是乌延王、丁斐等人。
该来的都来了,还有许多人,永远不可能来。
“有些人的债,该还了!”
“殿下!”
秦度走了过来,拜倒在地:“恭喜殿下得胜脱困!”
周彻这才转回身来,注意到面前连绵不绝的帐篷。
就连他,也都愣住了。
而后,俯身行了一礼:
“我能脱困。”
“承诸位情了!”
——平定关,落入了周彻的手里。
随后,部队没有第一时间休息,而是向北展开。
目的不是追索残敌,而是接应张伯玉、紫镇东二人撤回。
如此,定阳所有被困之军,全数解脱出来。
定阳的南门,也被周彻牢牢捏住。
西原败军,则在宇文拔都等人的接应下,奔逃过河。
“输了?”
宇文拔都有些茫然,而后又怒声道:“怎么会输呢?几万兵马,有关可守,怎么就会被轻易打破!?”
“太多了。”被他扯住的将领面色衰败。
“什么太多了?”
“人太多了,砲太多了……数不尽的砲石落下,平定关失于修缮,根本遭受不住。”那名将领回忆起此前场面,眼中兢惧之色尤在:“而后北边的汉军像发了疯一样开始攀城,根本挡都挡不住。”
宇文拔都愣住了,一把将他松开:“汗鲁呢?”
“死了。”那人回答:“汉军登城后,有个叫赵佐的,一枪刺死了将军。”
“赵佐!?”折兰月眼中怒意顿起。
将领望着他,点了点头:“是,和杀死折兰王上的通一个人。”
折兰月捏紧了拳头:“我必杀此人,为父王报仇!”
“王子呢?!”呼延豹连忙问道。
“不知。”那人摇头,道:“突围时王子便不见了踪影……”
呼延豹心头一震。
老王已经死了,如果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