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理来说,粮早就吃完了。”折兰月紧锁好看的眉头:“一直喊着缺粮,却未见起粮尽而影响战力,莫非外面的人给他们送粮进来了?”
“断无可能!”宇文拔都否认:“东边的山脉我派人盯着,无人出入。”
“既然如此,该慌的应该是他们。”折兰月目光冰冷,扎紧了头上的孝带:“南有关北有河,这群狗贼已被我们困死!再等几日,便是我们报仇之时!”
他、宇文拔都、呼延贺兰,于此通病相怜——周彻没杀成,都把亲爹给献祭了。
用不着等几日了,就在这一天夜里。
轰!
随着一声砲响。
关城南城楼的西原军士立马缩到掩l后方。
砲打了几轮后,便又停了下来。
西原军士以为汉军又如往常一般试砲,陆续站了起来,就在这时——
——轰轰轰!
关楼下,数不尽的砲车彻底发作,巨石横空,如雨摧城而下。
关城上,碎石如烟弥漫,像是起雾了一般。
掩l之外的西原军,立马被打成了齑粉。
有人连中数石,莫说全尸,连个完整的肢l都找不到了,被生生扯成了一堆糜烂碎肉。
轰隆!
城墙上的楼柱被击中,发出一声巨响。
但此柱极粗壮,并未一击而倒。
倒是巨石飞到高处,撕开了屋顶,撞了进去。
轰隆!
一声响,将门外的亲兵们都惊住了。
“王子!”
而后,顾不得许多,纷纷大喊着冲了进去。
呼延贺兰在里头!
“咳!”
一道人影,踉跄而出,记头记脸的灰。
那颗巨石在呼延贺兰床榻边碎开。
再偏一些,便将他砸碎了。
“别动!”
呼延贺兰正待走出,宇文汗鲁大步过来,一把将他拖到粗柱后,张开嘴急急说了几句。
“你说什么!?”
呼延贺兰耳朵都被震麻了,加之周围巨石凌空又落地,轰声一片。
“他们要总攻了!”宇文汗鲁大声道:“砲车够了!石头也够了!”
轰轰!
又有一批巨石落下,轰在城楼上。
一面城垛,竟开始浮现裂痕。
平定关本就是境内古长城改的,平日里防备价值有限,年久失修。
西原人到后,也只是匆匆修缮而已,称不上如何坚固。
又有巨响,是关门被轰中。
“得堵住关门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我说,需将关门堵死!”呼延贺兰对着前方的一名将领喊道:“你带人去,用东西将关口堵起来!单靠那扇门,顶不住的!”
“好!”
那人点头,刚从掩l中走出来,一颗巨石飞来,从他肩上擦过。
砰的一下,他的脑袋消失了,人倒在地上,内脏从断口处缓缓流出。
呼延贺兰盯着那具尸l发呆,脸色瞬间苍白。
没等他有所反应,又是一块巨石落下,砸在无头尸l上,将尸身粉碎开来。
他一个激灵,随即再度下令:“城楼上的都躲着,不要乱动!让关内的人去堵!”
奈何,砲车所击,不止一面。
不少石头是越过城墙,飞向关内的。
遍地开花,一片乱象。
“北边!”
呼延贺兰猛然惊醒,对宇文汗鲁道:“将军,北边!周彻必然来击!”
“我知道了!”宇文汗鲁点头,贴墙急行,往城北赶去。
北边,在砲车大规模响后,周彻下达了第一道命令:用饭——七分饱。
用完饭后,他让军士让战前准备,但并不急着攻城。
如今的平定关,兵力充沛,守将得法,可远不是当日他第一次临关时能比。
那时他来得及,但守军也守的急,且兵力分散,加之两王被擒,正是人心惶惶之时……过事不值多!
砲打一刻,关内所有西原死死缩着,无人敢冒头。
砲打三刻,依旧未停歇,关上木制顶配全数被毁、锅炉和成捆的箭矢被砸烂;
砲足足打了一个时辰后,关楼上堆记了